謝謝你改變了我

我喜歡自己一個人的日子，獨自一人住，自己一人灌酒，自己一人打理生活大小，自己一人埋頭苦幹，自己一人找樂子，自己一人想著以後要怎麼過。於是，我不再像以前想賴著人不走的男孩了。雖然明知自己的日子一如老樣過得糟糕透頂，被N、被G、被J、被S、被H弄得灰頭土臉，於是乎我便愛上自己單獨的過活了。

享受過絕望，我雖然不想再與你有任何聯絡（但我知道你會看我網誌），不願再想起任何與你有關的一切，例如你車禍臨時起意的探望、一路沿著台灣大道往西吹海風、我的20歲生日驚喜或是從前下班的每個期待、你第一次與另一半去的海洋音樂祭、薰衣草森林，或是確定我們再也不會有未來的一趟香港⋯⋯。

我恨這些回憶，我也恨我曾經太過天真，做了太多無理取鬧的夢，我也恨我永遠都不想把你當成朋友，尤其是當你從土耳其回來還對我摸頭友善時，大概是我徹底將自己逃離那片我們曾一起擁有的海灘的風帆，而陸風正起，我將自己帶離你，而你將在海灘上擁有你的藍天，是的，在藍天下擁有狂浪不摧的美好生活。

我將不再愛人，當我享受這些過往，或當我徹底遺忘與你有關的一切以前。是啊，你改變了我，但我卻樂於活在我現在的生活中。

我們將會在酒精中不省人事，誰又在乎生活有什麼其他意義呢？你就像是那令人陶醉的夜晚，但醒來後，關於夢，關於你，眷戀的也不多了。只剩不想去掃掉的，如夢般，有著美麗海岸圖像的玻璃碎片，殘忍而銳利如刀割。

“Do you think that you and I will see each other again?
Do you think that you and I have a future together?
Do you think that you and I will live for a long time to come?
I don’t think so.

Do you think that you and I will remember this night?
Do you think that you and I will dream ourselves back?
Do you think that we will live happily ever after?
Even if we never see each other anymore.

Hands up in the air.
Forehead to the bar, now we’ll blow the roof.
End up in Heaven, where the angels are crying.
The city’s awake, everything’s forgiven, darling!
Hands up in the air.
We’ll get drunk, life is meaningless.
Who cares?
The night is beautiful, you’re like the night.
And I’m a winner again.”

朋友還是朋友

199天，真的六個月多一點，最後還是真的結束了
可能承受了太多，這次相較起來，大概悲傷只用掉兩小時

爛人之間，大概果然還是只能當朋友
我們都糟糕透頂，我們都有莫名其妙的個性
是說香港是個讓人完全看穿人性的地方也不會太過，或是計畫終結總是會走到盡頭

既然我們還是朋友
就來說說朋友的優點好了

S從男朋友退役之後（真的像陸戰隊一樣），就是我的朋友
我要對他的曾經

謝謝他忍受我的無理取鬧
謝謝他總是細心安排約會
謝謝他願意費時間在我身上
謝謝他教我一些汽車的常識
謝謝他知道我是個瘋子還可以安慰我
謝謝他會做好吃的菜給我吃
謝謝他會開車載我出門
謝謝他會帶我體驗好多台中的美食
謝謝他溫暖的床
謝謝他柔軟的擁抱
謝謝他曾帶給我的一切，無論快樂與悲傷
謝謝他讓我看清世界上的好人仍有其黑暗面，與令人作噁的缺陷，如我一樣

也許我又將在這載浮載沉
手機螢幕上提醒我，必須永遠不祝福他與V的長久關係與幸福快樂
也許大學生活中，學長學弟的浪漫確實存在，超越了國中小的幼稚天真鄰居感
也許會吵著要糖吃的小孩永遠沒糖吃

大概沒有要撐了
香港行是食物棒透了，也能說是我感情上爛透的時光
至少這段感情從中腐蝕，看清太多地方
希望也許存在，但不應該是永久目標
希望也許渺茫，但有機會從別的地方開始

M說, “Do what you like, and you can give up on it once you cannot tolerate any more.”
就算S有多爛多糟，如果還是愛他，那就做你認為對的事情

也許我依然愛S，甚至達一輩子
我還是好喜歡他，只是喜歡的方式不再與過去那樣熟悉相同
但與他這段荒謬複雜的不重要第三者角色，終於告一段落了
謝謝他這次的拒絕，強迫我死心，不用再有機會讓我去懇求
謝謝他可以終於當誠實的摯友，而不再讓我重傷

好朋友只是朋友，還是朋友，不能夠佔有
好朋友瘋狂以後，還是一個人走，無所求
好朋友只是朋友，只能保有，一點點溫柔
我知道，什麼時候回頭不能現在回頭，不打擾你的自由不進入你的擁有

（改自《好朋友只是朋友》歌詞）

天漸漸光，也該爬上床鋪，和一切晚安一下

從尾到頭

171天，像第一次見面那天，我們第二次無視夜晚黯淡的恐懼，吱吱喳喳到麻雀都被吵醒，天幕都換了鮮豔顏色。相愛的人到現在還是沒有在一起，但至少我們之間已經熟悉，再一次對彼此的世界充滿興趣，對於分享自己的世界充滿興趣。

最近很多人問了：「你跟Stanley是不是復合？」我搖搖頭，不知道怎麼說，還是先不說吧！一個月這樣過了，心還是偶爾很痛，尤其是亂猜亂想的時候，就算事後你都證明我是多慮；寂寞的感覺還是有，便是在找不到你的時候，是在你每次說再見的時候；或是每次與你塞在同一張床時還是會在你的懷抱中像幼稚找不到爸媽的孩子般哭，就像曾經的恐懼一再湧上鼻尖，像是永遠擤不乾淨的鼻涕、夏日冒不完的汗水，或是每一次擁抱豎起的細毛，數不清也無法拋棄。

我們可能會重新在一起的未來在哪，也許還是不知道，但我還是喜歡牽著你的手，趴在你身上撒嬌，你累的時候幫你按摩，肚子餓的時候把你餵飽。就算你沒有那麼喜歡我，我還是能用我比你多出更多的喜歡，去彌補你跟我之間的差距。就算我這個人真的很糟糕透頂，對前男友冷漠，握上機車油門就焦躁易怒，以及固執難以溝通，你也不曾離開我，就像昨晚你說：「這不是爛不爛的問題，而是已經跟你生活在一起了。」

夢想有與你共用的廚房，很多忘不掉的第一次，很多被你一隻手靠入懷中的擁抱。曾經我跟你是從頭開始到尾的，那現在應該是漸漸從尾回到頭，再一次讓你喜歡我吧！如果世界上一見鍾情都發生在你我身上，那也許還有太多太多可能了，在這之前也要讓自己變得更好，還是要努力讓自己變成你喜歡的對象、你瘋狂去追求想擁有的對象。

至於有沒有想過討厭你嘛…時間都花在喜歡你了，我沒時間討厭你。

不是朋友的朋友又超越朋友

7月13日，142天，早上，窗簾還未拉起，電腦觸控板上的手顫抖不安，撕開一個幸福故事的真實內容，心跳很快很重，腎上腺素在沸騰，隨時血液就像百米賽跑的槍聲等著沖破那些屬於它們的跑道，我拖著無力的雙腳，三步掉入你身邊，與你側身相對：
「我們分手吧」
「怎麼了」
「我全部都看到了，那些事實」

事實早就知道了，只是還是選擇百分之百信任你因為愛我而體貼，為了怕我受傷而編織的故事。自己早就充分了解這故事是有底的人，但內心還是不只痛如刀割，而是像瞬間粉碎的玻璃。我們分手，也許就是讓我空出雙手，慢慢也漫漫用膝蓋踩踏在那些碎片上，用手揀起那些散落一地的，繼續支持我與你走下去的動力來源，緩慢而毫無頭緒地把它們再次拼湊黏起，就算雙手被鋒利割傷，還是相信著，拼湊完、復原後，我還是有勇氣繼續和你走下去，繼續有力氣等待你願意把自己交給我的那一天。

「你曾說，在我們交往前就說過對不起了」
你緊擁我，卻還是除了對不起什麼都不說，你的眼淚浸濕每一寸手臂與胸膛上的汗毛，衛生紙與小垃圾桶。大概維持了一整個早上與下午，好像我們再也不會見面，好像走到共同生命的終點。我產生幾次想後悔提分手的念頭，但卻阻止自己再讓這種謊言繼續假裝下去。不想再給自己虛假的時間，而是真真實實地活在我們的生活裡。

「你還會想見到我嗎？」
「如果你還愛我。」——我們都這樣告訴彼此

「牽我的手合法嗎？」
「你覺得呢？」——我們都這樣告訴彼此

「你會愛我到什麼時候？」
「我會愛你到你拒絕我再愛你的時候。」——我們，也是都這樣告訴彼此

也許，這就是，相愛的人，卻沒辦法再繼續一起走下去的句點吧！
也許就像分手後一樣，有事實，但不再強求名分，才是滿足與快樂。
至於重新開始可能嗎？我以前對自己說，不可能，因為早就認識很久了。
但至少，等我復原，等你單身，你來追我，我等你來追我。
這句話，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們相愛的時候，還是真的，我們答應彼此了。

我們不是好朋友，只是分了手的，男朋友，你接受嗎？

沒有盡頭的路程

20歲生日，我們在一起的111天，本來像是你意外想來台北給我驚喜，但卻因為前天的焦慮讓我們再度為彼此隔上一道牆，卻又讓我得知你的秘密規劃。

身邊像是存在很多抱歉，從你對我說，從我對你說，我們在彼此的生活中占有太多位置，卻也永遠無法占走某些位置。也許我在你曾經最想將自己讓給我的時候，因為我的幼稚而對我產生疑惑；或許在我最需要你選擇的時候，你選擇繼續不告訴我結果；或許你會讓我看著你跟他快樂過著兩週年紀念日、情人節，讓我看著你參加他的畢業典禮並共同走向快樂的、排除我的未來；或是哪一次我打開房門看見的是另一個人；也許你只是在說服自己，某一天將會有個理由能真的做出決定，把自己放心交給我，就算是再四個月，再一年，或許都是我在猜，因你的內心存在矛盾，一個無法原諒自己與他人的矛盾。

至今我還是守著我對你的好夢，惡夢會過去，我能說服你我是適合你的唯一伴侶，當你的煩惱清潔隊員陪你走過人生各種低潮，不管是對過去還是當下，用擁抱、眼神與聲音讓你舒坦。生活在一起後，平日隨著太陽升起我們各自打拼，隨著日落夜深共枕，互相分享彼此過去的心事與曾經不公開的秘密；假日時則趁著天暗陰涼出外探險並填飽每一個時刻的肚子。我們開始能共同出外旅遊，不再分開，「我們」成為大家明瞭的單位，而不是你與我。雨衣不再是隔絕我倆接觸的物品，而是我能在你的副駕駛座，或是反過來，在每一個停車空檔的時候，緊握你的右手或左手，脖子一伸便得到一個最美好的吻。下車時分就像我們曾上擎天崗的凌晨，周圍霧深能見不到兩尺，酷涼的黑夜中我們擁抱與親吻，聽你說你愛我，說跳針的有趣話。

至今我還是期望和你繼續走下去，無論我會受到怎麼樣的刺激，得知你跟他又怎麼了，又去哪裡了，哪晚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的床上睡的是另一個人，只是我不願當個被當個默默只會被踩過的過往者，或是繼續相愛卻不符天時地利人和，而被迫不能在一起的不成文規定。傷心難免，但也只能不斷催眠自己，「我知道這一切只是短暫的」，如同像人生必定要打敗挫折。但我給自己的期許還是，不要再讓自己受到你影響太多我的情緒，希望我能成長，讓每次我們見面的每分每秒不再有爭吵，不再有難過而掉下的眼淚，也不再有分離的恐懼，而是只有快樂的廚房晚餐、很閃但不能公開的回憶，以及因冷氣不小心調太冷導致在冷醒後緊緊抱在一起的反應。我也默默想著能有在畢業前往在台中科博館／廣三SOGO，無數次的夜間校外教學，在我需要你的時候，或是你需要我的時候給你一個擁抱，隨傳隨到的醫療看護，與幫傭。就算偶爾會爭執，但總像之前一樣迅速和解，就像我們答應要集點，一天不吵架獲得一點，集滿七點就能無論在何處見一次面，集滿十四點就能吃一次好的餐廳，集滿二十一點就能開心地期待再一次七點，或是任何生活中的意想不到的驚喜。

到現在還是活在不安的情境下，失眠或是間歇性的掉下情緒的懸崖，責難自己是不是還不夠好，或在夜晚獨處時想像，是不是我的什麼改變你都不知道，是不是你只從我身邊獲得，從他那得不到的東西。但我會試著回到最一開始對你的感覺，我為什麼會愛你，而為什麼這陣子會執著於，強求著你的回報呢？就算我們的未來在現在看來總是遙遠不可觸及，那剩下就交給我努力去證明，我們一起的未來的確存在。我不會過沒有未來的路線，相信你在心底的某個角落也是這樣與我同感。

我曾問你：「可不可以，不要給我像天堂的懸崖？」
你答應我。
但當你對我說：「恨我你會不會好過一點？」

既然愛，何必恨呢？

關於我們與我們的

Like I always say I do follow your scent with the every step of your paces.

我常常問自己，我快樂嗎？或是，我滿足嗎？答案我們都知道，也許只是差了一點，一句話，一個分秒延遲或提早的動作，就可能凍結我們之間的連結，好像觸角的感應斷了，如同風箏被強風一陣，啪的一聲，我們一人站在原地，眼睛張大望著天空，不知道被捲走的風箏何時才會掉回身邊的土地。

我喜歡跟隨你的腳步，喜歡把你拉上床墊，喜歡把你困在機車後座，在高速構成的圍籠下只能將手環抱一個前方最穩定的支撐。動機很簡單，因為每個零碎的時間，我都要將其填滿而不空虛；見面後的下一秒鐘，即為將到來的離別轉身想念。而有時下班，毫無準備地被你帶來的各式驚喜突襲，如23:00分傳送的「工作辛苦了」，或是你創造視覺上的幻想實體化，魔術似地把你自己搬來推開門的一瞬間，我一步步與你拓印出我與我們的藍圖——想著未來的生活樣貌，兩人住的房子不太大而溫馨、我們都喜歡的兩台車、每一個互相等對方下班的日子，以及更多把我們的雙人床擠成單人床的時間。

也許就是知道我們在彼此心底擱淺嚴重，逃不掉對方的那一座沙灘，我們才能都擁有整片看山看海的視野，而我們就這樣，在那裡定居下來，直到文明發展，沙灘後方的居民對海岸築起防風林與圍籬，讓我們都逃不離那一片海洋，我們終老，我們凝視，我們相扶持。雖然仍屬於建構中的夢想，而我們視線永遠及於對方，海邊的天空晴朗，直到我們哪怕在沙灘兩端的盡頭，我依然看見你。

不知道下一次我們一起這麼正式地出席是以什麼身份？只希望，一天我能放棄一切，只換取我是你僅無他者的伴（人總是年少輕狂但易老），位於意識裡，我與你的小空間中，不安全感構成的黴就會被乾燥而粉碎，讓室內空氣不再那麼潮濕且令人窒息。像每天被陽光曬醒，儘管身旁是你，我還能嗅得一股混合汗水與洗衣精的，嬰兒聞了才安穩再度入眠的，氣味。

而我是這樣，不斷默念著幾個字，當你說：「你還有想要跟我說的話嗎？」

直覺寫來的結局

我們從念咒語開始：
「晚安，好夢」；
我們也從空白的兩小時開始：
「我最晚四點到新光三越接你」；
我們都從最壞的打算開始，卻在意想不到的發展結束每一天

不知道是什麼把我們推向如此，從日前的困惑與害怕，昨晚的恐懼，到今午踏進房間後，又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矛盾，再到坦白。從故事書的寫法開始，到一個憑直覺往下走的勇氣，再到永遠知道對方說不出口的幾個字，這是默契，也是緣分，我可以在晚上十二點四十五分目送你過忠孝東路的路口後笑著回宿舍，我可以在晚上十一點後跟你在社科院外圍獨獨繞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我覺得自己非常的充實，儘管背後還是有百分之一在怕結局不是自己想要的，還是硬著頭皮，告訴自己一定要是個願意等待的人，一定要是個不會輕易離開的人，一定是付出不求回報的人的充實。

我們很像，我們都是念舊的人，我們都是敏感脆弱的人，我們都是謹慎小心的人，我們都是習慣做最壞打算的人，以避免對自己造成太大的打擊。但我決定當個跟著氣味走的人，如同我記住你的味道，就像忠犬撲向熟悉的人，就像你手部的紋路我會詳細如電子指紋感應器般記得。我找尋到我待你應該要有的動力，而我會持續到未來不知何時，很久遠，數不清幾年的未來。我會記得我們曾經在電話兩端對現實無可奈何，在擁抱當下曾經無力面對，到對彼此產生理想的種種感覺。

從今以後，我不會說我不接受你叫我的稱呼，而我也會跟著你的氣味如此待你。我們都是有共同努力目標的人——為自己全力以赴，為自己，為即將握有家裡鑰匙的人，為了共同五十個荒謬目標努力的人，也是為讓彼此有了新的歸屬感的人。

最後，不要向我道歉，而是我要向你謝謝，一起努力集點吧，我們都要成為第二個台中人或台北人。我們還有自己的理想要分享，我們還有共同的目標要支持自己在現實中走下去，因為我們不是因為情境而擁有彼此，而是我們確實有了彼此在生活的核心中。

我不怕他人怎麼看我，我只依循感覺而活。